今天早上回到公司,
正在爬上1/F的樓梯,
迎面一位笑容滿面的同事走下來,
手裏捧着一叠報紙,
和兩本sketch book。
「早晨。」
「早晨呀。」她穿着黑T-Shirt,上面印有Shalom一字。
「我今天帶了一些自己的六四剪報回來。」
「哦。」我看她在「公海」(公共空間)放下一張張泛黃的報紙。
上年在「八十後六四祭」看文獻時,
心裏的震動又出來了。
「這張是最珍貴的,
是當年六月四日出版的特刊。」她打開那張彩頁說。
我又想起記錄這回事。
這些舊報紙在今天顯得份外重要,甚至有一點神聖。
當在位者正要淡化、抹掉、否認這個日子,
一份份泛黃的報紙,
一篇篇細密的文字,
和一張張黑白的照片,
把人再次拉到現場。
無可推委的事實。
把脆弱的紙張拿上手,
那份重量,說明了一切。
那不是我們的幻想,
那不是什麼人的陰謀,
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在那本舊Sketchbook裏,
有一篇剪報說,
一批藝術工作者,
通宵複製了曾經在天安門樹立的民主女神像。
這為曾經在北角警署待過的兩位民主女神像賦予歷史。
她們不是「求求期期」、「無關痛癢」的偶像,
不是某某一個女人。
她們和曾經在天安門,
被許許多多學生圍着的那個民主女神是相連的。
這些記錄,散落在枱上,
都是很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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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應該最早是6:45pm離開公司吧。」我跟同事波說。
「這樣子可能你們要坐在外圍了。」他說。
「是啊,也沒所謂,反正這個場合是presence最重要。」
我不是特別喜歡唱自由花或血染的風采,
也不是特別熱中喊口號;
又常常聽不到、看不見民運人士的錄像。
要到場,就只因為要present,
讓人知道,大家仍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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