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人有沒有選擇的呢?
或說,人的選擇有沒有意義呢?
有一段時間,我常常問自己。
我的選擇,真的會改變最終的結果嗎?
如果神對我的生命,本來就有一個計劃,
有一個完整的plan,那我走向哪一條路,
終點也可能是同一個,
全在祂的掌管(控制?)之下吧。
選擇,還有意思嗎?
我想問。
直至某一天,我明白選擇與負責任的關係。
而讓我明白這關係的人,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子T。
T是我那個很小很小的小組裏的組員,
他是小組裏第一位「過來人」,
也是這麼多年來,願意留下來,與我們一直相處,
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唯一一位。
今年年頭,我們在小組裏分享新一年的目標。
說老實,我連自己的目標都忘記了,
倒是清清楚楚記得T的目標,
甚至常常在腦裏面響起,
幾乎成為給我自己的提醒:
「之前兩年,我覺得自己過得有點混亂,
面對壓力、不如意的事情,我就會走。
有時都覺得很搞笑,我走,不會走去邊,
只是留在家裏睡覺、打機。
其他同工常常提醒我,這個習慣要改。
這種逃避,其實和以往食毒品逃避生活沒有太大分別。
我今年希望自己可以學習負責任,
面對家裏的狀況,工作事奉,教會生活,
都負起責任。」
我記得,那天聽他的分享,我心裏面是又慚愧又感動。
他的家庭不簡單,
他的工作不容易(在福音戒毒機構工作,帶領弟兄小組),
但他願意面對承擔。
我知道,神一定會聽他的祈禱。
一定會。
雖然我不知道,天父會怎樣叫他成為更有責任感的人。
過了幾個月,又是小組時間。
T在晚堂崇拜後趕着去為他好友的婚禮張羅,
但走前也有坐下來跟我們分享一件「大事」。
原來,他一直效力的丙組福音球隊,想招他為全職同工。
條件相當不錯:薪水高一點,能讓他全職操練,更可以幫他安排去中學教波。
「當時,第一個反應是想立刻應承。
不過,之後還是回去祈禱,每天祈禱以後,
我的體會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說。
我聽着,心裏想:
太可惜了吧!用足球事奉神,是T很早就定下來的目標,
不然他不會踢丙組,也不會去考教練牌。
「我覺得,現在不能離開村(他的機構),
我們的新宿舍還在動工,之後有很多變動,
我要留低幫手。
我是在村裏成長的,我覺得要負責任啊。
這就走了,很衰仔,哇哈哈哈...」
聽着,我已有點感動得想哭。
(但不敢哭啦,因為T已經常常說我很誇張。)
T繼續說:
「我知道,將來都有機會。
一年後啦,等新宿舍都安定了,
我把工作都交帶了,可能神會再安排呢。」
他笑笑。
這時,我想起了《衰鬼上帝2》的一個片段。
God: Let me ask you something... If some one prays for patience, you think god gives them patience? Or does he give them the opportunity to be patient? If he prayed for courage, does god gives them courage? Or does he give them opportunities to be courageous? If some one prayed for the family to be closer, you think god zaps them with warm fuzzy feelings? Or does he give them opportunities to love each other?
神沒有「叮」一聲,令T突然有責任感,
但祂給他做選擇的機會。
老實說,無論他選擇留下來,還是要轉職,沒有人會說什麼。
大家都知他想用足球事奉神,與青年人同行,
這個機會甚至可以視之為神的安排、神回應了祂的禱告--
如果他離開,也可以是一個皆大歡喜的見證。
所以,我想,重點也許是在他選擇的過程。
他認真的evaluate,到底哪一個地方需要自己。
他也認真的聆聽天父的聲音,和自己心裏面的想法。
最後他選擇了,他made the move,也確切反映他為自己的生命負責了。
由逃避到負責,在他身上,我看見了神的作為、神的榮耀。
I'm both honoured and humbled at the scene!
謝謝T,謝謝天父。
也謝謝你, 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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