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長沙灣出口,總有一位伯伯在行乞。
很瘦很瘦。一直在喃喃自語,當我去放下零錢時,會聽到他說:
「多謝多謝。身體健康。」
當我直行直過時,會聽到他說:
「哥哥姐姐,幫幫忙幫幫手。」
我有時會放下零錢,有時卻會急步走。
可能是晴天,可能是雨天。
有時我會希望碰不上他,
有時見不到他卻又會想他在哪。
他總是刺着我:
你永遠也做得不夠。
你永遠也沒能力做完。
2。九江街有一間本地蔬菜店。
老闆娘是一位阿姨,收工後會抽着煙地離開。
若不是在馬寶寶訂菜,我們大多是幫襯她。
問她菜從哪兒來,是有點點說得不清楚。
「就在元朗和大埔啊。」
看她的菜,一定也不整齊,也不像是內地的。
「挑,我一定唔賣大陸菜。」
有次,想吃黃芽白,她不肯賣給我。
因為不新鮮,不好吃。
除了我之外,還有好幾個太太似乎是特地來找阿姨買菜。
3。蔬菜店的下一個街口,有一間看起來像已七、八十年的糧油店。
名字也是「廣X隆」。
伯伯的樣子很惡,婆婆就細細聲。
夏天的時候,伯伯總是穿一件白背心(可能是利工民的),
就坐在那一排排罐頭之下。
我希望那間店是自己物業,不然伯伯是貼錢做生意吧。
無論我們買幾多雞蛋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最喜歡是買六蚊一包、四両的粉絲。
伯伯已經剪好一段段,回家放進飯菜就行。
有機會也想試試門口泡着的紫薑。
4。我不喜歡去旺角百老匯看電影。
特別多人傾偈,看電話。
4、5院超級細。
正在看日本偵探片,樓下的暴龍跑步,
我們竟然聽得一清二楚。
買票的時候,身邊有一個男人一直在徘徊。
很古怪,拿着一個膠袋和一把雨傘。
後來發現是看同一套片。
他看了差不多30分鐘就站起來,
走出戲院,但迅即又回來坐下。
然後,再過多20分鐘又出去。
這回走回來的,卻是另一個人。
一個婆婆,拿着三個膠袋。
聽起來都是膠樽或鋁罐。
她坐在那個男人的位置,
不知道是有在看電影還是沒有。
就一直待到完場,一個箭步離開。
跟門口的清潔姨姨似乎很熟。
「呢場都無嘢執。」
清潔姨姨笑笑就算。
似乎已是熟客了。
我們今天看的電影分了前篇、後篇。
在前篇時遇上了那個男人和婆婆;
後篇卻沒有見到了。
他會想知道故事的後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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